房子可以毀掉,錢轉眼可以成廢紙,人可以死,自己更是朝不保暮。像唐詩上的「淒淒去親愛,泛泛人煙霧」,可是那到底不像這裡的無牽無掛的虛空與絕望。人們受不了這個,急於攀住一點踏實的東西,因而結婚了。
摘自《燼餘錄》—張愛玲
如果我一直留在台灣 想來讀的書會是現今的數倍,在外頭的日子,就是忙活。
找沒有瘟疫的台灣進口豬肉、找有喜歡的氣味的洗潔精、找不淹水又可以負擔得起的房子、找在視覺上合適的衣服、鞋子;又或是找可以步行,打劫機率較低的範圍,卻又偏遇上颱風天或是總是亂無章法的交通,扛不過而倒在路邊的小貓,現在也很少細看那些小生命 是睡著 還是一覺不醒。
還有同情心 漸漸只留給 這些與我不相叨擾的相貌不像 言語不通的物種,對於人類 只有將就、不得不勉強相處的無奈。
朋友上次讓我看了一個狐狸精修煉成人,卻又在耐不過人間的世界,於是在她的人類朋友的幫助下回復狐身,不過她已不能再是原來的狐狸,在牠的身形下,充滿她受的屈辱與復仇支持著牠的是一顆對她所經受過的惡除之後快的心。
最放鬆的時候 我會想起年幼時的暑假 在奶奶家 坐在室內 望著窗外 有點熱 卻也跟那些貓貓狗狗一樣 不動 耐著 像是在比誰的氣長,有一次 我的左小腿 真的薰得極黑。
不過把自己運到這裡我沒有後悔,因為,這是沒有什麼選擇的選擇,也因為這樣 從300天可以讀100、200本書,變成300天讀100、200字。
可能少了閱讀、多了閱歷?我還沒有這麼不明事理,並沒有。
少讀多滋味,安心的在像永遠不會傾頹的圖書館裡讀書的日子,也被歸入童年回憶的欄目。
少了享樂、多了偶爾想起或是偶有餘暇進行的以往認為再普通不過的事物,都珍惜而開心。
可以攀住的只有現在啊⋯⋯
意外的被菲同事以為是很能處理或忍受壓力的人 不過他們完全誤會 我是這麼想的:我不太是個擺爛的人,但是其他的人要怎麼搞都可以,可能會影響到我 但也是與我無關,我要的就只有這麼一點點 其他的不在我控制範圍我無能為力。
一邊聽伍佰的一點點 一邊看張愛玲散文 背景是菲律賓的夕陽 氣味是不知道會不會失敗的 各種食材缺乏的滷魚頭(甚至不知道是什麼魚)
我的人生 目前真的很像:鄉野雜貨店,原本賣一些泡麵、飲料,附近有工人工作開始賣起阿比跟檳榔、蓋了土地廟,賣個金紙。
很討厭別人問計畫:明天出門是要刮風下雨還是出太陽我都不知道,不要講太多冠冕堂皇的話⋯⋯硬要說就是感覺好像還沒有快到保存期限,應該也還沒有快腐壞,還可以再放一陣子,還可以再被貨車載到某個雜貨店擺一下,也許有機會變成陳醋,也可能被倒掉,瓶子資源回收。
不熟但是覺得超帥氣的 史明阿公被召喚回去,爺爺去年也下台一鞠躬,不過活100年我可受不了,快80年也蠻煩,哈囉—保存期限到了不要忘了把我下架阿(對天空揮手?